在邹平市烈士陵园,上万名群众自发前来向张成朋烈士告别。5日下午,五名山东籍消防队员魂归故里。　本报记者　张峰　李汝社　摄

出走时少年,归来成英雄。5日下午3点30分许,在四川凉山木里森林火灾扑救中英勇牺牲的四位临沂籍烈士,魂归沂蒙大地,数万家乡人民走上街头迎接远归的英魂。

本报记者　邱明

烈士张帅妹妹

要继承哥哥遗志

临沂至西昌,直线相距1700多公里。两年前,康荣臻、张帅、赵永一、徐鹏龙四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,为了圆自己的从军梦,踏上同一趟驶往南国的列车。气候温润、风光秀丽的西昌不是他们的安享之地,仅在今年春节过后,他们随队参加了14场灭火任务,平均一个月7场。

不久前那场发生在海拔4000米、悬崖峭壁遍布的森林大火中,康荣臻、张帅、赵永一、徐鹏龙和其他23名同单位消防员不幸被火魔吞噬,年轻的生命奉献给了第二故乡。

与火魔相生相克的消防工作常伴危险,烈士们的英勇却感召着更多的后来者传承。烈士张帅的妹妹张荣丽,在料理哥哥后事期间,毅然向西昌森林消防大队提出入队申请,继承哥哥的遗志。但她今年才14岁,正是学习、成长的大好年纪,西昌大队婉拒了她的申请,希望她能好好完成学业。

5日下午3点30分许,烈士的骨灰在亲人和生前同事的护送下,跨越1700公里的距离乘机回到久别的故乡。8名礼兵登机起灵,将四位烈士覆盖着国旗的骨灰盒、遗像护送至悼念台。

家属们同机带回了烈士个人遗物。一把遮着外罩的吉他格外引人瞩目,它属于烈士赵永一生前所有。一年前,这个爱说爱笑的年轻人跟队长学会了弹奏吉他。难得的闲暇时刻,他用这把吉他弹唱几曲,排解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。

赵永一的同村发小孙宗政也喜欢吉他,赵永一经常把自己的弹奏拍成视频发给他交流学习。赵永一牺牲后,孙宗政的手机里至今还保存着赵永一弹奏的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。

市民挥泪告别

希望英雄走好

最先看到灵车驶出停机坪大门的是蓝天救援队临沂队员。这支自愿担负救援任务的民间力量,敬佩把抢险救灾作为职业的消防员们。生死相隔的遥望让他们的脸上写满沉重,每个人手持一枝白菊像军姿一样站立,目送灵车驶向烈士的家乡。

车出机场大门,点燃了等候在门外迎接烈士归来人群的悲痛。有人呼喊着“好样的”“英雄一路走好”,把手中或白色或黄色的菊花抛向灵车；也有人任由泪水滴落,向灵车摆着手致意。

市民陈贞玲一只手挽着已经86岁的父亲,一只手揽住13岁的儿子,一家人挤在人群里目送灵车。她的父亲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,又使劲挥起手向走远的灵车告别。“不敢去想他们的父母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挺过来。”陈贞玲大儿子的年龄比烈士还大几岁,同为人母的体会让她最牵挂烈士父母的身体和心理状况,她希望他们能快点好起来。

十几名曾在四川凉山服役的临沂、济南籍退伍士兵也自发赶来,他们对远在他乡的军营生活有着深切感受。“木里火灾发生地服役时我曾经去过,很多地方都是悬崖峭壁,被大火围困的话躲都没地方躲。”侯照已从驻守凉山某部退役多年,回想木里火场的地形时仍有心悸。可他不知道的是,那起火焰高达数十米的爆燃发生时,涉险的消防员们已经因为连续在火场奋战透支了体力,危险来临时他们甚至没有力气躲避。

四辆灵车依次驶过排满迎接人群的机场前的道路,分别驶向各位烈士家乡所在的方向。横跨沂河之后,烈士们将离家越来越近。呜咽的沂河水一路向南,与淮河汇流入海。灵车承载着烈士骨灰到达各自所在家乡后,被分别安葬进位于费县的大青山革命烈士陵园、位于平邑县的苏家崮烈士陵园和罗庄区革命烈士陵园。